门外的事情沈兴不想知道，他目光微微转动，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中背着棺椁的人影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潘共看着紧闭的门，陷入了沉思。

不知是否是错觉，沈兴似乎从这个向来没有表情的男人脸上，看到了一丝悲哀。

“一个畜生被杀了，你居然还同情他？”沈兴表情夸张地说道。

“你这么有同情心，不如同情同情我，这个总队长的位置，你来坐……”

潘共微微侧头：“闭嘴！”

沈兴顿时发现自已张不开嘴了，哪怕他对烛九阴力量的理解与日俱增，哪怕他对厉鬼的使用方式，每时每刻都在增长，他发现自已依旧反抗不了潘共。

一点都反抗不了！

潘共呆呆地看着门口，沈兴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纠结，许久之后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。

“这么看起来，我似乎还是比较幸运的……”潘共如此说道。

沈兴瞪眼，因为他说不了话。

“你这里有吃的吗？”潘共问道。

沈兴发现自已能说话了，当即说道：“没有，一点都没有！”

潘共不理会他，径直来到冰箱前，打开冰箱门，露出塞得满满当当的各种食物。

“……这些东西完全不能吃……”沈兴轻描淡写道。

潘共随手取出一块上好的牛肉，眼中火光一闪，这块牛肉就变成了一堆灰烬。

“你要吃吗？”他对沈兴示意了一下。

沈兴嘴角一抽：“呃……还是算了吧，这东西真的能吃吗？”

“这种状态的食物，已经是我唯一能吃的东西了……”潘共将手中的灰烬塞进嘴里。

“跟蜡烛的味道一样……”他说道。

“你这样子跟个吃香火的鬼一样……”沈兴忍不住说道。

“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……”潘共面无表情地取出第二件食材：“有的时候我也怀疑我就是一只鬼……”

“不用怀疑，在牛金花的日记本里面，她用各种癫狂的话语来试图反驳你是一个鬼，但最终她得出结论，你只能是一只鬼……”沈兴眼中黑白光芒闪烁，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纸张发黄的日记本，将之递给潘共：“能让那么牛比的人恐惧到如此地步，你就是鬼，而且是一只有自我意识的鬼……”

潘共没接，只是淡淡说道：“牛金花是个了不起的女人，如果我是她，没有可能比她做得更好……”

“人也好，鬼也罢，我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任何瓜葛，我只不过是一个……孤魂野鬼罢了……”

“谢谢你的晚餐……”

说罢，他背负着那巨大的棺椁，站起身来。

沈兴忍不住问了一句：“你要去哪儿？”

“去我该去的地方……”潘共说道：“如果没有意外，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了……”

“你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，你可以对这个世界做你想做的任何事……”